尚嘉一愣，啊？唢呐？
陶泽君也学这个？
他挠挠头，就听见“噗——”的一声，陶泽君憋足了一口气，只吹出来一个非常单调的音节。那声音格外像日光山崖下，吃撑了的猛龙不小心熄了火，尾气从不该冒出来的地方冒了出来。
一阵风略过山间，将山上树林吹得哗哗作响。
草丛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闷闷地笑了一声。
好在风大，掩盖了笑声。
陶泽君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手里的乐器上，他紧咬着唇，隔了好一会儿才蓄满勇气，继续吹了起来。
金鱼灯在风中摇曳，少年大半个身子被照得透亮，橙色的光线晕染在颊侧，衬得那双墨色的眼睛尤为深邃。
那乐声先是如沸水上撑破的气泡，噜噜噜地喷了片刻，接着又仿佛转变成了磨刀石，将尚嘉和姚朗的耳朵在碾子上滚压了好几遍，最后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biu的一声，飞上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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