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一路从西城郊外的园圃走来,衣衫上不免沾些尘泥,他躬下腰,将袍衫上的尘泥拂净。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家仆,他看沈溯的眼神虽没有那两名小厮那般的轻蔑鄙夷,却也没有任何敬意,唯有冷漠。
家仆面无表情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似在确定他衣着是否妥当似的,稍后这才冷淡道:“随我来吧。”
沈溯低着头,看着自己跟前的门槛,不由自主地将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拢成拳,便是如常的面色也都有些微微发白。
每一回走进这一座宅邸,他都需无数分勇气。
仿佛这府邸于他而言,不仅仅不是归处,而是无尽的深渊。
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地抬起有如缚着磐石的双脚,跨进了这座只会让他心生畏惧与痛苦的宅邸。
平阳侯府的这一后门开在下人院里,为沈溯开门的是专管府上下人的管事,管教下人起来素来严厉,往常他一旦出现在下人院里时,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是自己犯了错招致他来施以教训。
不过像他今日这般到得下人院来却直往后门去的情况,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更不会像往常见他出现时那般惶恐。
因为下人院里的大家伙都知道,他这是到后门去等大公子,而不是特意教训他们谁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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