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生奇怪的看了夏菊花一眼:“那小学就是个摆设,自从运动以来,老师被打倒了上头只派过一回教师。可是红小队几次又跑到学校找教师的麻烦,人家呆不住调到别处去了。”
造孽不造孽?!
夏菊花的脸完全阴了下来,陈秋生虽然搞不清好好的她怎么就不高兴了,不过还是凭本能给她出主意:“孩子们认字的虽然不多,可是我们这么大的认字的还有几个。对了,刘力柱还上过初中呢。”
刘力柱?夏菊花记得他身体不好,要不也不会过成平安庄的欠帐户,只是他上过初中,还真没印象。
见夏菊花露出思索的表情,陈秋生认为自己可能说到点儿上了,忙说:“力柱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挺好的,要不我们几个,也不能只有他一个考上了初中。运动一开始他没跟着打倒老师,就被红小队的人给打伤了,还落下了个病根。”
对于红小队造的孽,夏菊花已经不去想了,只问:“你说要是让刘力柱教一下孩子们认字,生产队给他记工分,他愿意不愿意?”
当然愿意!陈秋生想也不想的替刘力柱答应下来:“这些年他们家全靠他媳妇挣工分,要是力柱自己能挣工分的话,干啥不愿意。”
场院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夏菊花一看正是刘力柱家的,忙站起身来走过去:“力柱家的,你要是不愿意只管说,我就是跟秋生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不是让力柱非得答应不可。”
“婶子,我愿意,我咋能不愿意。”刘力柱家的忙擦了一把眼泪:“我这是替他爹高兴的,这些年了他老觉得对不起我,天天念叨着要是他也能挣工分就好了,还后悔自己不该去念书,说要是不念书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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