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三下半年,我们有半年多都没有再见面。我一直疲于奔命的应付各种考试,迎接高考。加上我妈过来陪读,我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看他。
本以为,他也在和我一样,为梦想努力和拼搏着,却没想到他的境遇,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早恋的事儿,不知被谁说了出去,在学校和村子里传的很凶,对他影响很大,他被爸爸狠狠的打了一顿。听说他病了一场,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寡言少语,成绩也一落千丈。他和大学失之交臂,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高中毕业,我去北京读大学,他参加工作,当了一名工人。
听说是他爸爸托了很多人搞到的指标,否则他只能回老家种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他的生活世界里,他已经很好了。听我们共同的同学说,那些毕业没能考上大学的同学当中,他算是命好的了,还能去当工人,那个年代的工人指标很难弄。
这次回来,他告诉我,他爸爸根本没有能力帮他搞到工人指标,是我爸爸帮他弄的。双方家长达成了某种协定,或者说交易,他离开我,就可以得到那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人指标。他当时也不知道,否则他宁愿回老家种地也不会去当一名锅炉工人。
我去北京,火车站的月台,他在车开前的最后一秒钟赶来了,浑身漆黑,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是他。车子一边开,他一边跑,从车窗塞给我一个热水袋,上面写着一张字条:让它替我温暖你的手。”
邓雨婷哭得稀里哗啦,听得唐小七也眼泪汪汪的。
好半天,邓雨婷才止住泪水,接着道:“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我们俩一直保持通信,我一直很爱他,虽然他是一名锅炉工人。可是你知道,那个年代讲究门当户对,一个大学生嫁给一个锅炉工是不能被接受的,我爸妈知道我还和他来往,差点儿杀了我。可是我始终没有妥协,我认准了他。我爸妈见我那么执着,就偷着断了我们两个人的联系。那个时候我在北京读书,我爸爸找人把他写给我的信全部截了下来,又把我写给他的信也截了下来,足足有一年多,我们两个人没有过联系。当时,我以为他忙,没时间给我回信,他以为我马上毕业了,四处找工作,也没时间给他写信。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邓雨婷说得眼圈湿润,“后来我毕业了,工作都没找直接回到了江州市,我觉得无论怎样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可是,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他没有和我多说为什么,只留下三个字“不爱了”,我知道他在骗我。
我没能得到答案,就被我爸妈带走。后来,他们送我出国读书,希望距离和时间可以让我忘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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