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已然听出琅玕话语的意思,长袍一甩,冷冷回道:“学生自然是以读书为第一要务,但读书的根本目的还是为民为国,报效朝廷。”
“不错,学而优则仕。可你们现在罢课,罢考,又如何评定你们是不是‘学而优‘了呢?尚在襁褓,就想落地;尚在学步,就想奔跑。这才是自不量力之举。”琅玕铿锵说道。
为首学子听言,一张脸已然红了,回身高亢的指着那方牌匾:“自不量力?你看好,高祖的这块扁。无论我们是不是入仕为官,学文习武都该以天下苍生为根本。该谏就谏该战就战,才是西麓我辈的风采。”
“西麓风采,说得好。西麓人才济济,据我所知,我朝当代为官者出身西麓的着实不少。难道他们都是从不曾看过这方匾额的?又或是只要投身仕林的西麓学子,都成了天聋地哑的庸才?若果真那样,我看这方匾你们不打也罢,根本一文不名。”
琅玕字字刀剑,猛戳进学子们心底。能受教西麓的,都是国中精英,有些隐晦的含义,自是一点就明。他们开始的盛怒,此刻却化作警醒,再反思琅玕话里的深意,竟是个个语塞。
琅玕不动声色,将他们的表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才不疾不徐,又添了一把柴道:“朝廷的事,自有文臣武将操持。入仕为官,就算文死谏,武死战,都是他们的应尽的本分。可你们这些莘莘学子,不好好修习圣贤教诲,手举着书院牌匾去干涉朝堂政务,师出无名,这不是请命,是逼宫。”
‘逼宫’两字,琅玕说的尤其威严,她想让他们明白请命的事实,更是想让她们明白逼迫朝廷的危险。
可是琅玕错了,她没有想到这些涉世未深的学子们血是如此的炙热,信仰是如此的执着。他们的正义感经不起任何挑衅,哪怕是风吹草动的撩拨,都能让他们飞蛾扑火。
那为首的几位学子,相互对视了一下,用目光交换了下心意,终是肯定的点点头,继而冲琅玕慷慨道:“您不必再劝了,今日连院首大人都拦我们不住,请命,已经势不可挡。我们也知道,此去必然要担负重大的责任,可是荆城眼看告破,晋城百姓马上就要惨遭屠戮。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不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百姓遭难。”
学子们情之切切,让琅玕莫名心中一怜。想了想,终是说道:“你们去请命,也只不过是尽你们的心,荆城还是危在旦夕,这样岂非徒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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