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人客气了。我样貌丑陋,进不得庙堂,师叔才将我放到这里,不过图个静养之地。”琅玕伸手看座。
裘贵挺着肚腹便便,前撅后弓的坐到琅玕身旁的一方石墩上,硕大的屁股竟溢出去一半,只好左右挪着。“是呀是呀,晋西虽不比京畿。但西麓也算得上是个修养的好地方。国师大人爱才却不肯让您操劳,可见他老人家对您的爱重。”
琅玕不在意的玩着毯子边角,微笑不语。裘贵只好把些夸赞表功的话,说起个没完,想引了琅玕的兴趣。谁知琅玕只“嗯”“啊”的随着,并不接话。裘贵刚刚已在门外被挫了锐气,现在又见琅玕架子端的十足。心中不由端量,额上渐渐浮起细密的汗珠。
原本他来之前特地打听了一番,却调查到国师身边从未听说过一个师侄,更没人见过他叔侄俩亲密相处,于是心中起了疑惑,莫不是这位师侄只是泛泛。但大人特意修书给他,让照顾,又是不假的事实。由此实难判断他们的远近,故而行了两手准备。虽安置了周全的院落物品,可跟昂贵就不搭边了。
但他素来小心,汲汲营营的向上攀附,万一自己错了,他真是国师的亲信,这样寡淡的迎接,岂不是丧失了表功的好机会。遂又不甘心。
正踌躇着,他身边有个师爷,人唤:算盘牛的,看出了他的心思。马上宽慰的对他提议道,“哎,东翁。想这些做什么。您就先按着掌事的规格置办,等见了他本人,再计较也不迟。人不都说吗?帽高头自仰,插标腰必弯,是什么出身,别的还在其次,倒是一身气势,是改也难改的。”
裘贵瞬间茅塞顿开,打定主意,早早来拜见,细细掂量这位郎掌事在国师那里的份量。谁曾想,朗干人未到,名声就传开了。竟是个能谋善辩的主,那为国师看重自不为奇。
再看今日的阵仗,虽然官位逊于自己,举止做派却倨傲十足。这样的气度,定是长年身处高位,为人捧奉的结果。比之同样高高在上的盛罗,虽少了三分的跋扈,但更多了些凛然。
这样想着,裘贵不免暗自抱怨因小失大,再瞧着琅玕怠慢的神色,真真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在这偏远的西麓,远离朝堂不说,多年了也还只是个副职。好容易现在得了个契机临近真神,自己还因为可惜那点儿钱财,没能大大添一笔灯油。照他现在给的脸色看来,自己别说升迁无望,只怕如今的职位也要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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