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黎来的时候,已然发现琅玕的院落四敞大开。待走了进来,却发现这位郎掌事似乎没精打采。心中狐疑顿生,便要上前一探究竟。但不过转瞬,他又像活过来一般,举止从容,言语轻谩,语调里是满满的不客气。
他瞧着琅玕,棱角分明的脸上,虽然俊美异常。但一双眸子里却是历练许久的锋利。少许,他用了一种似乎不愿和琅玕置气的口吻,答道:“我今日来是给郎掌事下帖子的。后日,辰时。我已经答应众学生,破例开启居庸殿。到时所有关注荆城之战的学子都可临殿听战。我也安排了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将那日的战况,每隔一个时辰传递过来。”
说着,陈承黎不等琅玕招呼,长袍一撩,径自坐到她身旁的石凳上,目光如电的直视着琅玕,“不知…先生那日可会光临呀?”
陈承黎这一坐近,他身上那股热流霎时排江倒海的向琅玕齐齐砸来。仿佛许久不见的宠物,一见到主人,撒欢般的猛扑,直扑的她浑身一个趔趄。陌生又炙热的迎接,让琅玕难以承受,下意识想要闪躲。凭生出一股力气,猛地站起身,扶着椅子向后退了两步。
“侯爷多心了,我走不掉的。请您回去告诉学生们,那日郎干必去。”说着琅玕作势送客。
她实在不愿意多接触陈承黎,只有她知道,此时此刻身上的气息全都错了路线,疯了般乱窜,灼热的感觉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不停的翻搅膨胀,也许眨眼间就会喷发出来,烧掉自己一切的一切。
她咬紧牙关,强自压抑着,骷髅的面颊上,竟然泛起潮红,额头也渗出了细汗。她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在她还能自控之前。
陈承黎已然觉察到琅玕的异常,与此同时自己随身带的琅玕珠,也起了强烈的变化。它由冰冷到滚烫,中间似乎没有转变的过程。而且越靠近这位答疑院掌事,琅玕珠越是烧的厉害,现在他的胸口仿佛正升腾着一团火,吐出一根根长长的火舌,要飞过去亲吻他。
他站起身,但却没有按着琅玕的手势离开,反而目光懔然的又向琅玕迈前一步。眼看他们间的距离不过两拳,琅玕似是再也克制不住,惊声喊道:
“别…过来…!”一语未落,琅玕只觉眼前漆黑一片,身子不受控制的向陈承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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