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她床前,端着汤药等她醒来的厉姨,她有些埋怨。她已然明白,定是厉姨和长芮在她的汤药里做了手脚,她才昏睡了这么长时间。但瞧着厉姨眼中的愧疚,她也明白厉姨是为了她好。怕她再劳烦伤了身体。遂又终是不忍,伸手接过了那盅药。
“厉姨,人生总有些事情是明知无为却不可不为的。与其碌碌而终,我宁可死在奋争的路上。”琅玕将药一饮而下,表情冷漠的似能凝出冰花。
厉姨心中一紧,她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小聪明定是瞒不住。“可姑娘,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就算搅的天下大乱,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至少,我不能称了他们的心。既然要死,不如多死几个,我不会让他们安生。更不会…让我埋在黄土的’父亲’安生。”琅玕清清淡淡的话语里,透出的却是蚀骨的恨意。
尤其是父亲一词,让厉姨听的头皮发麻,双唇嗫嚅,半天才叹出一句“你这是真要应了那狗屁天象呀?你这样,可让九泉之下的轩辕将军如何瞑目呀?”
“哼,瞑目?他从坟头跳出来才好。看一看我这个他从未看过一眼的女儿,是怎么把他心爱的江山社稷踩在脚下,磨碎压平。”
“琅玕…”瞧着琅玕狰狞到扭曲的面容,厉姨不禁悲然出声。
“厉姨,我被锁在水阁整整十六年,我没有身份,没有亲人。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些又都是谁造成的?我若是毫无作为就这么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琅玕毫无惧意,说道恨处,抵不住胸中一腔怒火,大力咳嗽起来。
“姑娘,别急别急。我不说了,不说了。只要你好好的,怎么都行。”
“咳咳,厉姨…你不要再阻止我了好不好?咳咳,我只剩你们了,你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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