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四皇子身边时,见过这南方传来的昂贵净物,据说半拳大小就要百两银!三殿下不受宠爱的事实三年里她已经清楚无比,这种连主子都没有的贵重东西,她不过是个奴婢,主子赏她是恩赏,她竟然受了,实在逾矩!
“殿下恩德奴婢错受——”
薛瑜无奈地拦下流珠诚惶诚恐地告罪,“这东西不是你看着我做出来的吗?小玩意罢了,不值几个钱。”
起码,没有花式加香料疯狂抬高身价的澡豆贵。如今澡豆的制作牢牢把持在南方楚国世家手中,是牟利的一大利器,连齐国王宫中都少见。除了贡给皇帝的,只家中本就是世家的两位娘娘有,像她这冒牌货自然只有草木灰可以拿来洗漱,别提多难受。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肥皂列为头号项目。
被提醒了的流珠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肥皂的眼神可谓惊喜。若非澡豆昂贵,草木灰洗完身上也会有奇怪的味道,宫里攀比甚多,谁不想每天干干净净的呢?但肥皂是主子辛苦做出来的,她拿怀里麻布帕子垫上,重奉给薛瑜。
“不必了,你留着用。”薛瑜估算了一下时间,随意又挖了两块肥皂捏成方形揣好,“我该去请安了,你看着那盆肥皂,别让人进屋子。”
流珠见过肥皂的神奇,守护肥皂秘密的念头坚定无比。送了薛瑜出门,她悄悄摸了摸洗完比之前似乎白净柔软些的手,将包好的肥皂块小心放入荷包。
宝德殿外,薛瑜与薛琅再次碰面,薛琅这次站得直挺挺的,瞪着她好似大仇不共戴天,倒让薛瑜有些诧异,“四弟眼睛有疾?”
“三哥耽误课业,可是又卧床了?”薛琅顶了回来,见常修出来,他抢先施礼,“常内侍,陛下身子可好?我日夜忧心,不知可否为我通传一声,让我随侍身边。”薛瑜侧目看他,有些惊讶,暴君砍人的阴影这么快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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