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皇帝嘴唇翕动,似是不敢相信,从头到尾念了一遍不到二十个字的奏报,突然站了起来,猛拍桌案,“好,好!”
“冬麦可行,何愁饥寒!”
皇帝脸庞上泛起了激动的红,他声音太大,薛瑜忍不住泼了一点凉水,“陛下,非全国皆可种麦。”
她拿出之前查了许久各郡县报上来的记录,和赈灾消息总结出的手稿,快速在纸面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齐国疆域图,再将疆域分成几部分。“雍州以北几郡,一直到止戈城,气候寒冷,虽然连年冻死的人和牲畜数量在下降,但是种植冬麦的可能性偏低,只能像鸣水一样,先做试验田确保麦苗冬季存活。而雍州及雍州以南,气候虽好,但益州等几郡,山地居多,也存在影响……”
“而且冬季种麦的田地会比其他田地延迟半个月多进入春耕,也势必存在地力的损耗……”
关于冬小麦为什么以前能种,而中间百年却失去了消息,薛瑜猜想是因为气候的问题。今年确定冬麦存活后就一直在找证据,试图证明气候在逐渐复苏。功夫不负有心人,度支部的记录和秘书省藏书阁里的一些旧典籍里薛瑜找到了蛛丝马迹,这才有了今天对各地的情况的了解。当然,也多亏了各地被拎到京城的简家旁支,顺道带来的当地资料。
这不是能看到好消息就拍脑袋决定的事情,需要数据与结果说话。
由于太过惊人的数据,被火速叫来政事堂的乔尚书与韩尚书令都在看着薛瑜。经历了站在大局角度对四城局势进行判断与决定,她肉眼可见地变得稳重了许多,说着自己费心做出来的结果,眼眸里却仍闪着天真与执着的光。
少年人的天真理想和步入成熟的稳重,在她身上并不违和,甚至由于懂得了该如何实现理想、把天真融入现实,变得更加具有令人心折的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