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想,他这样死了也好,这样一来,母亲就不会因为生下他而再觉得痛苦。
他也不用再受任何苦与痛。
他本来就不该生来这世上。
每每走在这平阳侯府里,沈溯的心绪便尤为沉重,他不曾抬头,也不知道自己跟在张管事身后走了多久,直到张管事停下,他才停下。
他们停下之处,是一处庭院门前。
“长公子先去见公子。”只听张管事道,“夫人那儿,待长公子自公子这儿离开,再去。”
沈溯一言不发,只缓缓地点了点头,便跨进了面前的庭院里。
然而他跨入这座庭院时的脚步却是比前边跨进这府上后门门槛时的脚步要轻松上许多。
便是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曾抬起的头,也在往这庭院深处一步步走去时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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