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抑很干脆地同意了,心里有点愧疚,他不该在沈辞练琴的时候打断他,导致他现在没心情再继续,“那去洗个澡吧?”
“嗯,一起。”
两人简单地洗了澡,沈辞的情绪有所缓解,照常帮秦抑按摩双腿。
注意力不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感觉轻松了些,又想起秦抑说腿上有钢板,虽然他说是髓内钉摸不到,也还是尽量按摩得更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秦抑注视着他的发顶,从没觉得面前这少年的身形像现在这样单薄,刚刚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一个原本很有天赋的孩子。
只因为家里经济状况变差,不想再供他学琴,就想出了那样一个残忍到近乎恶毒的方法,来磨灭他对钢琴的渴望。
不断心里暗示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你弹得越来越差了,以前夸你不过是在鼓励你,你真的没有天赋还是早点放弃吧从而让他逐渐失去了信心,真的以为自己很差,从众星捧月变得一文不值。
比一开始就否定一个人更残忍的,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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