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地在县人民医院后门外。场地边上就是医院的垃圾堆,每当我们打球,都会有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拉拉队”起舞助兴。我赶到的时候,瓜子还没吃完,就给在场的哥们儿每人分了几粒,就像小马哥分发子弹一样豪迈。刚刚分完,球友猪肉荣呱唧呱唧跑来了。他是县副食店卖肉师傅朱有贵的儿子,虎头虎脑,膀大腰圆,脸上一年四季油汪汪的,充分暴露着父亲的职业特点,他说话结巴:
“传,额,传,额,传,传给我啊!”
在球场上,每当他大声要求传球给他的时候,我们一定不能传给他,因为等他最终表达清楚,已经被对方几个猛将牢牢地把死了。
“急,急,急,急死,急死急死我了!”
他一着急,满脸油光四溢。
其实,我们更着急!
猪肉荣小时候不结巴。他近邻住着一个结巴。每逢下雨天,猪肉荣都去找这个近邻聊天,结巴说话吃力,猪肉荣听得心急,就时常学着邻居说话的方式来训斥对方给他造成的痛苦,学来学去,他不再训斥邻居了,因为自己也成了结巴。
现在,没到下雨天,猪肉荣就紧张兮兮地告诫我们:千万别学结巴说话!尤其是别在下雨天学!
猪肉荣是去借篮球的,现在却空手跑过来,气喘吁吁:
“大傻,大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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